「九亭」最后,是两个人的地点

 @江米年糕 她不更伴旅了,那我就动手了。

九亭结局✌🏻️

 ooc现场 小学文笔 圈地自萌 切勿上升 狗尾续貂

------不过是漂洋过海来看你---------

如果上次看到那一双手握在一起时,张九泰的脖子上缠上了一条蛇,那么这次他握着刘筱亭的手时,那条蛇游走了。


没有獠牙,没有毒液,有的只是鳞片带着湿凉的感觉。它慢慢的,后退着,蛇尾顺着他的脊椎游下去。

蛇从他的腋下一圈一圈往下盘旋着离开,最后绕道肚脐的时候,那股湿冷钻了进去,悲伤被他吸收,取而代之的是光明与温暖。


在他们旅拍的时候,摄影师紧急有事儿,张九泰就被抓来顶包。他从听筒里听到了刘筱亭的声音。

“你真的要来吗?”


他靠着陌生城市高档酒店的窗边,手抹在冰凉的玻璃上,窗户上那层薄霜被他推开,模糊看到楼下打着伞的行人,雨夹雪,灰蒙蒙的城市,黑色的伞堆里有个矮矮的红色。


他盯着那顶红,它是那么明媚,好像一切负面情绪都能被它带走,只是它拐出了他的视线,黑色蔓延在这冰冷的陌生城市里。

“嗯。我来”


张九泰靠着自己的窗边,看着熟悉的城市,等着符合季节的降温,等着明天的一场雨夹雪,捏着他的火机,手指摩擦在砂轮上,点着火,盖灭,再摩擦点火。

“行。”

如果两个相似的灵魂靠近,那么会有一种昔昔相惜的亲密感,那种亲密感使两个人靠近,但总会有缝隙。


相似却不能契合,就像拼版里特别相像的两块拼图总是没有咬口。


尚九熙和他坐在广场的椅子上,两个人手里分别拿着喂鸽子的食物,他们把东西撒出去,鸽子们围在那里,咕咕的啄食。


刘筱亭盯着它,看着它慢慢收了翅膀,头一点一点的啄着。

这里真的冷。


尚九熙把自己的围巾系的紧了些,他看着望着鸽子出神的刘筱亭。


每个人都有自己世界,他也有。


当他看着镜头的时候会想象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在静帧图片里表演另外的故事,无论是玫瑰园,还藤蔓林,无论是长椅还是台阶。


就像现在,他和刘筱亭两个人坐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喂鸽子,但在镜头前,他在假装他们是两个陌生人。


两个陌生人,坐在灰蒙蒙的雾都的长椅上喂鸽子,身后是正在落着的枯叶,还有光秃秃的树枝。


他脖子上戴着红色的围巾,刘筱亭脖子上是一条灰色的围巾,他因为近视而戴起的眼镜,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似乎在思考他在想什么。


「他在看鸽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尚九熙在为自己加戏,刘筱亭却有着自己的故事。

张九泰在启程的前一天晚上,把iPod Classic充好了电。银色的它跟着自己走过了好多城市,陪着自己走过了很久的人生。


无论手机怎么变,他一直都在仔细保护着他的iPod Classic,切歌开机特有的摩擦声,像是深呼吸后的停顿,绷紧身后的放松,就像他在想念那些回不去的时间。


每次回忆起来都令人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吐气声吹散了好不容聚合的回忆。


他抱着抱枕听着音响里传出的声音。


甜甜的女声,窗外着下雨。


如果雨夜有味道,那么应该是凉的土腥味。


深秋初冬的夜晚是寂寞的,没有了蛙叫蝉鸣,也没有了恼人的蚊哼,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就像现在,窗外的雨,屋内的歌声,他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枕着这一份柔软,压着半张脸,他能看到一半的景色,眼睛被挤压的有些不舒服。


天那么冷,桌子上那杯热的大吉岭还不能飘出白雾,他等着合适的时间睡去,醒了就能见到他了。


当耳朵里塞着耳机的张九泰站在异乡的酒店外,看着旋转门内的刘筱亭正抿着嘴对他微笑时。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他走了进去,手拎还拎着自己的箱子,刘筱亭朝他慢慢走来伸出了手。


“辛苦张老师了。”


他拉过了张九泰的箱子站在一旁,随行的工作人员帮着张九泰登记,尚九熙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刘筱亭望着张九泰的侧影。他知道刘筱亭的另一半拼版回来了。

两个太熟的人要如何走出那一步,张九泰想过很久,之前不敢,现在也不敢。


他们两的房间隔了一道墙壁,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些心事都被墙听走了,他靠着墙壁,他也靠着墙壁。


有些话只能说给墙听,它听见了也不会说出去,借着夜色说给墙的秘密有多少还记得呢?


嘘,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


快点告诉他。

青春期的心动,走入成年后的突然沉默,没有了院子里的樱桃树,他们之前没有别人走进,是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往前走过一步。


张九泰是个连试探都不敢的胆小鬼,刘筱亭是愿意等待的人。

就像他愿意等待院子里的柿子红了,等着它落完叶子,等着那棵樱桃树结了果子,等着张九泰愿意爬上来和他一起坐在那里看着远方落下的夕阳。

拍摄在继续,他们也在继续,刘筱亭看着镜头的时候,张九泰总觉得他在问自己要个答案。


「刘筱亭,我这算不算漂洋过来看你?」


尚九熙看着镜头,看着刘筱亭,看着他们的摄影师,也许两个人的故事即将有了结局。


在谁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刘筱亭雪盲了。张九泰拉着他的手照料着他的生活。


刘筱亭在回来的随笔上写到“曾经幻想过看不到的生活,那一瞬间真的来临时心里只有怕。明知道暂时性的雪盲而已,但每天还是提心吊胆的,怕这个暂时性的变成了永久性的。这种感觉和戴上眼罩的黑暗不同,它没有缝隙,也无法自主使其停止。靠着触感分辨每一件衣服穿着的顺序果然不好受。还好棉,毛,绒都有区别。原来羊绒的围巾的触感竟然还有些硬,埃及棉的床单是那么软,餐纸的纹路也是不同的,盲了以后反而看清很多事情。看清了,也看不见了。”


在刘筱亭雪盲的这段时间里,张九泰就是他的指引棒,他领着他走在甲板,告诉他那块冰上出现了什么,告诉他了极光样子。


他和尚九熙站在极光下,张九泰捕捉着他们的背影,刘筱亭抿着嘴知道了自己错过了一场美丽。

在张九泰第一夜睡在刘筱亭身边的时候,刘筱亭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上是一层棉质的软。

“怎么了?”张九泰的嗓子有些哑。


“我怎么忘记了你长什么样了。”他的语气里有些慌张。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张九泰看着闭着眼的刘筱亭,他把手伸进了刘筱亭的被窝,他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他包裹着那只略小的手,语气温柔的说。


“这是额头,眼睛,鼻子,嘴……”


刘筱亭的拇指摩擦在张九泰的嘴唇上,粗糙的触感是他干燥却得不到护理的唇。


“嗯,多喝水。”

“嗯”

“晚安。”

“晚安。”


放开手后,是背靠背的睡眠,他双手抱在胸前,他枕着枕头等着困意降临。


第二天,张九泰在睡觉前拉着刘筱亭的手继续摸着自己的脸。


第三天,刘筱亭双手摸着张九泰的脸,手却停在了他的眼下,他问他这里是不是有颗痣。


第四天,张九泰伸出手摸了摸刘筱亭的脸,他闭上眼睛靠着手去描绘这个人,刘筱亭摸着他的耳朵,他的嘴唇。


第五天,在大风的夜里,刘筱亭搂着张九泰的脖子把耳朵靠在了他的胸口,心跳和带着听诊音的告白,让这一场雪盲有了好的结局。


刘筱亭最后也没有等来张九泰愿意和他一起爬上树梢望着逐渐远去的夕阳,但是在看不见的夜晚,有个颤抖的声音说着他愿意的结局。


旁观者走进了窗口,他站在低矮的围墙外,拉走了纱帘,他走入了取景框,他反复的走走停停,却不愿再次错过他了。


冬天的味道是什么?有的人说是鼻尖站在围巾上的味道,有人说是飘着香气的街边摊,有人说是糖葫芦上的甜,或是炒货店里的正被倒出的栗子,是推着车贩卖的烤红薯。

他们俩的冬天的味道是大瀑布。上次张九泰一个人对着瀑布思考着电影里的台词,果然这里应该两个人来看。

轰隆的水声,陌生的语言,刘筱亭和他站在这里,不用看着灯罩,他感受到瀑布的水汽跳到了自己的面颊上,他摸着木质围栏,往后撤了一步,把头压在手背上看着刘筱亭回头向他微笑。

这一刻,都记住了彼此的模样,就算是突然间的天灾和人祸也是站在这里,欣赏着大自然的奇迹,感慨着造物主的神奇,风信子不见了,水仙也不见了,祛除了那些神话里的不可言喻,只有安静的两个欣赏着喧闹的人间。

咕嘟咕嘟的煮着的砂锅里是一掀一掀的肥牛片,旁边是切得整齐的白豆腐,他放了淘腾来的寿喜锅的汤料。一筷子夹上了熟透的豆腐,他舍得不用力,也怕那块豆腐掉了。


“叮”


手机里传来一张照片,瀑布。


尚九熙一边吹着豆腐,一边回着信息,想了想删除了那一堆文字,而是举着手机冲着砂锅拍了一张照片,上升的白汽弄糊了摄像头。


刘筱亭和张九泰坐在机场里的一人一个耳朵里塞着耳机,ipc不能使用蓝牙,他们被两根耳机线相连,他们在等着回家的航班。


他并没有打开尚九熙的信息,他正闭着眼逐渐进入睡眠,耳朵里是林忆莲的纸飞机,他的思绪被带着飞回了童年,他爬上树,他坐在树梢上,树下是抬着头看着他怀里抱着半个西瓜正在吐籽儿的张九泰。

樱桃半青不红,不是柔软的表皮,没有鲜美的果肉,青涩而坚硬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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