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亭」手栽桂花欲酿酒(11

 

大型ooc狗血架空 圈地自萌 小学文笔 切勿上升

 

「上错花轿嫁对郎」俗梗设定

 

文官家少爷张九泰 将军府少爷刘筱亭

 

本套相当磨叽,暂定隔日更。

 

看桂花是真的得有追壮壮说书的心。

 

我慢慢更,大家担待的看吧

手栽桂花10

手栽桂花09

手栽桂花08

手栽桂花07

手栽桂花06

手栽桂花05

手栽桂花04

手栽桂花03

手栽桂花02

手栽桂花01

番外

酿下一坛酒,静待将军归

 

 

---------大皖历贰拾年.深秋-----------

 

张夫人是在第二天中午去的刘府,坐在园子里哄着杏儿姐玩儿的奶妈看到了着急忙慌赶进来的张夫人,就打算先抱着杏儿姐离开。

 

但是杏儿姐好像很喜欢张夫人耳朵上那对蝴蝶珊瑚红耳坠子,她就站在哪儿被奶妈抱走,眼睛直溜溜盯着蝴蝶翅膀上镶嵌的小珠子,好像是红色的石头。

 

张夫人很白,她簪了根金步摇,好像和耳坠子是一套的首饰,蝴蝶的翅膀一直一开一合的,似乎是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从这里飞走似的。

 

飞走,从这里飞走,能飞去哪里呢?

 

杏儿姐似乎特别喜欢蝴蝶,绣着蝴蝶的帕子,蝴蝶的发饰,耳坠子,还有现在这身儿浅蓝色蝴蝶花纹的袄子,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长命锁就是个蝴蝶模样的吧。

她早晚都要离开刘府,飞向别的地方。

 

“姐姐。”

 

刘夫人在前厅与张夫人双手牵着相互到了安。张夫人双唇包着牙相互抿着,她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面前这位双颊微陷的姐姐,但所有的劝慰在那脑子里绕了绕,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喝茶吧。”

刘夫人走到了一边坐下,低眼看着自己茶碗里茶。今天儿媳妇贴心端来了补气血的茶,碗里还漂了几片去了核的枣子,枣子没有重量般浮在上面。

 

张夫人小小的抿了一口,是甜的。但她偷眼看向刘夫人的时候,只觉得相同的茶水在刘夫人嘴里的感觉就像温白水一般,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昨天下午有人传来佳哥晕了要回家歇着的消息时,张夫人的绣针扎破了食指,她二女儿停下抽线的动作。

 

二女儿还未见过新来的“弟妹”这次回家就想看看这个治住她家泼皮无赖的断脉当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哎,咱们家这辈子都欠了人家家的债了。”

 

张夫人放下了手里的绣绷,那是一方帕子。佳哥的帕子坏了,她想给这个孩子做一方新的。

 

“娘,仔哥还好吗?”

 

她走到了她娘身边,张夫人则带着她一起出了房间,在屋外的院子中的凉亭上落下了两只麻雀,深秋的院子能看到的不过红色的枫叶,冬青,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花啊朵的了。

“他不过就是怪自己罢了。”张夫人叹了口气。

 

张夫人和刘夫人两个人相扶走到了佳哥的院子前,张夫人叫人端了些热的吃食,她们俩坐在满是冷风的亭子里。

 

张夫人拖着茶碗底,一手摸着茶碗的侧边。温度透过双层瓷传到掌心是合适的温暖,风吹着刘夫人的蓝紫色的水晶耳坠子闪着冷光。

 

“这里也就咱姐俩。”

 

刘夫人低头喝茶的时候,头上的簪子的流苏晃了晃,牵着的透明锆石是更加寒冷的白色冷光。

 

“其实啊,我后悔把佳哥送你家了。”

 

刘夫人的声音要比坠子更凉,她轻扣了茶盖,抬起脸朝着张夫人笑了笑。

 

张夫人抿住嘴,巧言善辩的她在刘夫人前面像吞了哑果子一般,什么都说出来。小时候张夫人的父亲总是感慨,如果她是个男子一定能够建功立业报销朝廷。

 

此时的张夫人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看着在那儿拿着帕子沾眼角的刘夫人,她看着在哪儿调整呼吸和压抑自己愤怒的刘夫人,她掌心被双层瓷暖着,她看着刘夫人而下垂着的紫蓝色的小石头被风掀起来又缠在一起的样子,她低着头。

 

她们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刘夫人看着高墙之外的天空,她看到了年幼无知自己非要嫁给刘将军的自己。她想起了自己的娘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她娘说嫁了武将的上辈子都是造大孽的。

 

一开始她听不懂,后来她明白了。

 

果然是上辈子造了大孽,这辈子活的如此提心吊胆。有段时间她只能看到白色的布,和一盆的纸钱灰,没完没了的吊唁,一开始难受的不行,后来竟然跪在那里添纸时只有侥幸的快意。

 

操自己爷们的心,操自己儿子的。哭完了亲戚,哭儿子,不知道哪天自己男人在不开眼的死在了外面,非等着自己咽了气这心才能操完,或者,就剩下孤儿寡母后才能踏实的睡个好觉吧。

 

 “我想再信你们家一回。”

 

刘夫人双手叠在裙褂中,她看着手上的那盏茶碗,那是她大儿子买来的。

 

大儿子说,这样的双层瓷捧着不烫手。

 

“姐姐,我们家……”

 

张夫人把茶碗放在了石桌子,她用自己微暖的手掌去包裹刘夫人冰凉的手背。

 

“佳哥……”

 

“……对不起”

 

“昨天仔哥跪在祠堂里,对我发誓,一定不让佳哥上战场。”

 

张夫人略带吃惊的看着刘夫人,仔哥进刘家祠堂,怎么看都不合理的举动,佳哥的名字已经从刘家里拿了出来,他现在姓张。

 

而且没了名,学堂里是怕臊着孩子,所以还留着他的名字。

 

佳哥,张刘氏。

 

“那我儿子后补的诺言是什么。”

 

她静静的听着刘夫人后来的话,竹子被风吹得沙沙的响,惊走了落下的鸟雀,吹得张夫人的手指一阵发冷,她看着刘夫人耳朵上的紫蓝色的石头,光透过那块晶莹,折射的刀剜了她的眼,多块紫蓝色的石头飘在她的眼前,她咽下了一份凉意。然后牵动嘴角的时候,觉得脸上凉凉的,她点了点头。

 

 

张九泰在书院门口看到二姐掀了车帘从里面走下来的时候,他滚了两下轮椅,王筱阁松开了手,看着张九泰往自己姐姐那边去。

 

“哎,他姐回来了?”

 

周九良把胳膊架在王筱阁肩膀上,张家的二姐嫁的不近,在她出嫁的时候张九泰还没有裝瘸,圆滚滚的少年背着姐姐上轿子,他在后面吸溜着鼻子跑了很久,直到铜锣声都消失了,他站在街上被家丁带走。

 

“傻子。”

 

他姐姐找人扶了张九泰上马车,他把枕在姐姐的膝头,姐姐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肩。张九泰一直在哭,也不知道是看到姐姐的高兴,还是最近压抑的太难受了。

他姐姐温柔,温柔的就像春天的雨,让人想要有哭泣的冲动。

“大哥说你白天去学堂,晚上去照顾佳哥的时候,我就在想,咱们家的懒泼皮长大了,这么多年不见,咱们仔哥也是个风流眉眼小郎君了。嗯?就是还是懒,裝瘸想装到什么呢?”

 

她揉了揉张九泰耳垂,听他吸溜鼻子。

 

“仔哥啊……”

 

他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听的他好想睡。

 

“我也没见过佳哥,咱俩一起去刘府看看他吧。”

 

她扶起趴着的张九泰,拿了帕子帮他擦眼泪。

 

“他还没醒,还在烧着,我害怕姐姐,我怕他……”

 

张九泰说着说着又开始从眼眶里冒着温热的液体。

 

“姐姐,他当时倒在我腿上的时候还在对我笑。其实是对方先动的手,是我不好,我不该滚着轮椅往前和他叫嚣,佳哥过来的时候我应该拉住他。”

 

这些事情压在他心里太久了,他见到了姐姐,就倒了出来,他太难过了。他昨天晚上跪在刘家的祠堂里,他想起了老夫人那句带着笑意的话。

 

“你看,这是佳哥回不来的地方。”

 

他是一个外人,他跪在了别人家的祠堂里,刘夫人让他发誓一定不让佳哥上战场,他应下了。

 

“姐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他还在哭,他姐只能把弟弟圈在怀里,鼻间哼着小曲儿哄着弟弟,等他宣泄完。

 

“佳哥,佳哥……”

 

从祠堂里出来后,他滚着轮椅打开了佳哥的门,依旧是趴在那里睡着的人,他合上门,从轮椅站起来,搬了一个绣墩坐在了床边。他就看着躺在那里的时不时发抖的佳哥,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替他疼,不能替他难受,只能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他受罪。

 

“你害怕吗?”

姐姐拿了一块润嗓子的药糖推进了张九泰的嘴,他胡乱的擦了眼泪,逐渐止住了哭泣。

 

“怕,怕的不得了,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他倒在我腿上的样子。”

 

姐姐叹了叹“如果,佳哥好了以后把他送回何……”

 

“不行!是我挑了他的盖头,他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急得站起来,腿还没伸直,脑袋就撞了马车顶,疼的他又矮回来做好在位子上。

 

姐姐捂着嘴笑“什么跟什么……”

 

张九泰和姐姐来到刘府的时候,张夫人正在和刘夫人坐在前厅里聊天。

 

刘夫人张夫人和他姐姐坐在那里聊天,刘夫人告诉张九泰佳哥醒了。然后就在刘夫人惊讶的目光下,张九泰从轮椅上站起来转身跑走了。

 

他姐姐只是笑了笑对刘夫人赔了礼说自己的弟弟太不规矩了。

 

张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跑走的背影,低着头笑的很好看,嘴里的舌头被牙咬得很疼,她眨了眨眼睛,端起茶杯,本是一口甜茶却被眼泪激得一嘴的苦涩,有可能是双层瓷的杯子让人忘记了温度,她被结结实实烫了个哑口无言。

 

 

 

“如果,佳哥执意要上战场你怎么办?”

“那我就摘了姓,来这里,守着你们。”

 

张九泰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香恭敬规矩的插进香炉后,头重重的叩在蒲团前的石板上,起身看着刘家祠堂里的牌位。屋外的月亮藏在厚云中,星星也是躲躲藏藏的不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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